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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小说网 www.92to.org,贾敏的红楼生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母亲, 疼。”霁玉偎依在贾敏的怀里,举着磨出水泡的手对她诉委屈兼撒娇,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如同小狗一般, 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贾敏将霁玉带着肉窝窝的小手握在手里,以往白嫩的掌心已不复见,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血泡,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刚刚被磨破,有些则是新起的。

    本来在一旁抿着嘴偷偷取笑霁玉这么大了赖在母亲怀里的黛玉在看到弟弟的手,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嘴里安慰着:“霁玉,不疼哦,不疼……”一面将身上带着的帕子掏出来,想要将霁玉的伤口包扎上。

    看到霁玉手上的伤, 贾敏心扎似的疼, 这么点的小人,就受这么大的罪,一句“不要学了,我们回家”差点脱口而出。最终贾敏还是克制住了,她清楚就算在现代,要想取得好成绩,也是需要努力的。何况在这个封建社会, 女子再能干,也只能拘于后宅的方寸之间,比不得女子能顶半边天的现代。在这个社会男子是要顶门立户的,因此承担的责任和压力也比现代多,除非是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否则自然要辛苦一点。

    丁嬷嬷看到霁玉的伤,早已经机灵的拿来伤药。贾敏接了过来,拦住要给霁玉包扎的黛玉,屏退了准备给霁玉上药的丫头,一面亲手为霁玉上药,一面纳闷的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学些什么?怎么就把手弄成这样?弘一大师知道吗?”不过是读书识字,顺便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怎么就弄成了这般模样。

    药粉洒在伤口上引起的疼痛让霁玉忍不住皱起了小脸,但是因为贾敏和黛玉看到他伤口时的表现,让他再也不肯在两人面前呼痛。见贾敏问话,忙答道:“什么都学,练字、学画、吹箫、篆刻、制陶、学拳、练剑……。”

    霁玉仰起小脸,拉着贾敏的衣襟,懂事的说道:“母亲不必为我担心。先生说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我刚接触,不熟悉才会磨破手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你看掌心这个是我刚拿刻刀的头两天弄破的,后来等我掌握正确姿势都没有啦。先生对我很好,很疼我的,他还说要传我衣钵,让我做他的关门弟子呢。”

    学这么多?传其衣钵?贾敏一怔。她知道弘一大师是个多才的,可是她让霁玉跟着他学习,却从来没有存着让霁玉把他会的尽学了去的意思。在她的想法里,除了四书五经,霁玉再学一两样其它的才艺,不一定要精深,只要能够略懂一二就尽够了。贪多嚼不烂,何况无论哪项技艺想要达到大师的高度都不是一件易事,像黄药师那样的聪明绝顶的妖孽,几百年都未必出一个。霁玉虽然聪颖,贾敏也不认为他能够达到那个水平。

    再说,虽然她早早就让霁玉拜师学习,可是她并不希望霁玉就此被圈了进去,整日里学这学那,连玩的时间都没有。她还是希望霁玉尽量能够有个正常的童年,因此在她心里把弘一大师这里更多的是看作现代的寄宿幼儿园,所以每次和弘一大师见面,贾敏从来没有对孩子的学业作出过什么要求,反而总是说孩子还小,请他在课业方面多加斟酌,不要布置的太多,最好每日能够给孩子留下玩乐的时间才好。只是如今看来,弘一大师恐怕并没有听进去,恐怕还把她当作了娇纵孩子,慈母多败儿般的母亲。

    贾敏抚摸着霁玉的小脑袋问道:“清玉也和你一起学习吗?这些东西你可喜欢吗?若是不喜欢,你尽管说出来,母亲可以去和弘一大师说,我们不学那么多。减去几门的话,你也就用不着这么辛苦了。”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对霁玉的期望也不是很高。在希望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的同时,能够在这个社会站住脚,守住家业,就行了。让霁玉读书只是为了让他知礼,并没有强制要求他一定要求取功名。

    黛玉见霁玉的手不方便,于是将家里带来的他最喜欢吃杏仁核桃酥喂到霁玉的嘴里。霁玉吃得嘴鼓鼓的,眉开眼笑的享受着黛玉的服务,闻言急急的把口中的点心咽下,拉着贾敏的手,身子扭股糖似的扭着,道:“不要,母亲!不要和先生说。先生教我的我都很喜欢,我都想学,而且我也不觉得辛苦。每天学完之后,我还有时间玩呢,所以我一点都不累。”

    贾敏拿出帕子擦干净霁玉嘴边沾的糕点屑,道:“好,好,……听你的,我不说,不说。这样行了吧?只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你年纪小,筋骨还没有长成,学习的时候要听先生的话,慢慢来,循序渐进,万不可自作主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这个道理要谨记。”贾敏不放心的叮嘱着。

    霁玉笑嘻嘻的点头,道:“嗯,我记住了。哥哥比我年纪大,可是除了蹲马步的时间比我长之外,不管是念书还是学拳都没我快。而且先生只肯让他读书,其他的都没教。”很自豪,很骄傲的样子。虽然没有直说,可是语气和眼神中不免带出一点“哥哥好笨”的意思。

    清玉的天资不如霁玉,贾敏早就知道。清玉到林府的时候已经四岁,等他熟悉了府中一切之后,贾敏就拿着《三字经》开始给他启蒙。考校的时候,年纪还小的霁玉被贾敏带在身边,只是在一旁听清玉背诵,霁玉就能跟着背下来。后来,等到霁玉开始识字之后,慢慢的就追了上来。送两个人到通明寺的时候,霁玉已经和清玉学习进度已经持平。

    贾敏似乎看到霁玉身后有条小尾巴翘呀翘的,忍不住伸手点上他的小脑袋,嗔道:“小尾巴又翘起来了。你哥哥是不如你,可是你怎么不和你二姐姐比?”黛玉的天分犹在霁玉之上,只可惜身子不好,又是个女儿身,所以常让林海扼腕叹息。起初霁玉还不服气,但是在屡战屡败之后,也不得不俯首认输。

    “况且你们这么大的年纪能够看出来什么?你们现在不要说作学问上,连入门都算不上,有什么好骄傲的。门门通不如一门精。你还记得娘给你讲的‘为国为民’名为郭靖的那人吗,他资质鲁钝,幼时被人认为‘蠢笨如猪’,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取得了令人仰望的成就,或许他除了兵法韬略和武功,其他的什么也不会,但是只这样两样他达到的高度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特别是前者。”

    贾敏这个时候无比庆幸,她在府里和孩子们相处,给孩子讲故事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怎地就把金大的射雕当作故事讲给孩子们。作为贯穿《射雕三部曲》的关键人物——郭靖,她并没有把射雕讲完就算了,而是在把后面两部涉及到他的情节,直至他的死亡——以身殉国才算完。

    因为历史上的郭靖,本来就是宋朝著名抗金义士。再加上贾敏讲的时候,刻意模糊书中描写的武功,而且本朝通明寺的武僧就曾经在太宗皇帝四处征讨的时候立下大功,所以大家都没有想过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而是把它当作真实发生过的。如今正好拿过来教育霁玉,若是被他知道是故事是假的,就大大的削弱了说服力。

    贾敏后面的话已经有教训的意思了,霁玉立刻从她怀里乖乖站好,低着头听训。等贾敏说完,他赶紧表示他知道错了。霁玉低头认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黛玉坐在贾敏身后抿着嘴笑,用手指头在脸上画着羞他。霁玉伸了伸舌头,对着黛玉作了个鬼脸。黛玉看见了,拉着贾敏的衣袖,笑嘻嘻的告状:“母亲,霁玉刚才吓我。”

    “霁玉,不许欺负你姐姐。”贾敏不痛不痒的说了霁玉一句。黛玉捏着最后一块杏仁核桃酥将它送到霁玉的嘴边,等霁玉张嘴咬下去的时候,猛的抽回来,让他咬了个空。黛玉得意的笑着,将手中的酥对着霁玉晃了晃,放到了自己的嘴中。气得霁玉眼睛瞪得溜圆“啊呜”一声,向黛玉扑了过去。一时之间,室内响起两下的笑闹声。

    清玉领着去看风景的釉玉回来,看见霁玉压在黛玉的身上,正在呵她的痒,黛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两人看到黛玉的狼狈相,清玉上前把霁玉拉开,釉玉将黛玉扶起,帮着她理好头发和衣服。收拾好之后,四小围坐在贾敏身边一起说笑。

    转眼又到了离开的时间,贾敏叮嘱了清玉和霁玉几句,带着几分不舍,和釉玉黛玉两个上车离开。在路上,贾敏看见黛玉悒悒不乐,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问道:“郑墒悄睦锊皇娣扛詹旁谒吕锘购煤玫模趺凑饣徕模俊

    黛玉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到刚才和哥哥与霁玉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现下散了,心中免不了有些伤感。因此我想着人虽说有聚有散,只是聚时欢喜,到散时就不免感到冷清。既清冷则伤感,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

    “这又是什么谬论?”贾敏听了黛玉一席满带悲观的言语,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几分郁闷,道:“这‘散’并不是就此离开永远不见,而是为了下一次的‘聚’做准备。正是因为有了聚散离合,人生中才有那么多的悲喜。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喜怒哀乐,人生才变得精彩,否则犹如一口枯井,无滋无味,了无生趣。……虽然有‘花褪残红绿满枝’,可是更多的是‘花褪残红青杏小’。就算是落花,也不必为其忧伤,岂不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见黛玉听得认真,一旁的釉玉也竖起了耳朵,贾敏叹了一口,又道:“四时花开,从不以人的意志转移。其实百花的花谢花开未必需要人的赞赏和感叹。就比如那昙花,选择在寂静的深夜里独自绽放。悄悄开过之后,不到一刻又无声凋零。它不需要有围观者赞赏,也不需要蜂缠蝶恋,只有夜晚的清风,天上的明月知道它曾认真地开过,香过,美丽过,……它也并不需要别人认同,也不需要在别人的赞叹中得到虚荣的满足,自始至终都不需要人的青睐,怡然自得。无所得,也无悔无怨,它的生命之花只是为自己绽放而已。”

    “生命如花。从我们来到这个世上直至死去,可能面临很多艰难挫折。但是在面对磨难之时,我们绝对不能因为花开必败,承受不了瞬间开放,旋即凋残的虚无,宁愿不生不开。我们花开一遭,自当怒放,怎能任它风吹雨打去?……人生短暂,要倍加珍惜,就算是在寂寞与艰难中也是要心怀希望,好好的过日子,认真过好每一天。否则,就不配做我们林家的子弟!”

    最后几句话贾敏是对着黛玉说的,提高了声音而且格外严厉。她就纳闷了,这会儿黛玉并不是孤苦无依的在贾府,也谈不上“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而且在教育上也多加引导,怎么思想还这么悲观,难道真是天性使然?

    一番话,说的黛玉低下了头。釉玉见她尴尬的模样,赶紧出言解围:“母亲,昙花既然这么好,那么我们就在家养两盆好不好?说起来昙花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呢?都说昙花开花的时间短暂,所以才有了‘昙花一现’一词。我想看看,昙花开花的时间到底有多短?……”

    贾敏看到黛玉虽然低头不语,但是从其神态来看,到底是把她的那番话听了进去。她也就放心多了。往下,她也不就多说了,就把釉玉的话接了过去。一路上黛玉都不吭声,贾敏也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等到了家,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下了车,入了二门,跟在贾敏身后釉玉和黛玉各自回房。贾敏也朝正房走去。走到门口,醉音低声告诉她,林海在屋里。贾敏一怔,进屋。林海手里握着一本《奇石赏鉴》,坐在东边的靠椅上。

    贾敏进内室,脱去身上的大衣裳,换过家常的衣服出来问道:“老爷不是到甄知府家去吃酒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扬州知府蓝大人因为中风而致仕,接替他的是甄家的一名子弟,蓝大人任上的半年任满后,继续连任了下去。当时贾敏还感叹,没想到甄家的圣眷竟然这么厚。看甄家现在的光彩,谁能想到他们会在以后获罪抄家。其实今上厚待甄家,除了甄家家主曾作为伴读,皇帝和臣子之间幼时结下的深厚情谊,长大后有帮着皇帝稳定江南之功之外,更是因为朝中几位年长皇子下面的势力。因为义忠亲王之事,皇帝已经将江南官场清了一遍,他自然不想让皇子把手再伸进来,比起不知道是谁的手下的臣子来说,皇上更信任老臣,那么甄家自然在他重用的范围之内。但是这个老臣对不对得起皇帝的信任,又是两说了。

    林海道:“他是扬州知府,掌管扬州的国计民生,我署理的是盐政,两下并没什么交集。再说他是甄家的人,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好聊的。所以吃了几杯酒我就回来了。……”

    对于金陵甄家的所作所为,林海虽在扬州,可是也风闻一二,因此对甄家的人他就有些看不上。再者这位甄知府并不是正牌子科举出身,不过是捐来的官,家里又给走通了门路,得了实缺。像林海这种真才实学的科举人才自然看不上这种杂牌子的,觉得其粗鄙,铜臭气浓,而像甄知府这样的,又觉得对方清高,瞧不起人,所以两者不是一条道上的,也说不上话去。

    林海又道:“不过,今日我在甄知府家里见到的一位名唤贾雨村的西席,倒是不错。学问是极好的,与之交谈,也是言之有物,有理有节,颇有真才实学。他原是前科的进士,乃是我辈中人。也曾做过官,后被参了个‘生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的罪名而丢官罢职。”

    “其实‘狡猾’,‘礼仪’,听起来严重,其实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至于‘沽名’,求名过于求心,文人爱名,实属正常,也算不了什么。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做官的实干亲民,要比那些什么都不做,尸位素餐的好的多。细究根本,贾雨村不过是因为恃才侮上,得罪了长官所以才罢官。我辈读书之人,饱有才学者,鲜有不持才傲物的,此乃小过,瑕不掩玉。若非家里早已有了夫子,他又在甄知府家中任教,我都想把他请来教导釉玉和黛玉两个。”

    贾敏正在吃茶,听了林海的言语,差点没喷了出来。本来她以为家里有了刘夫子,贾雨村已经被“蝴蝶”了,怎么林海和他又胜利会师了?而且听其言语,林海对贾雨村这位“奸猾小人”还很是推崇。幸好,幸好,没被请到家里来,否则,她非被气得吐血不可。

    对于贾雨村是到甄知府家里为西席,贾敏并不太好奇,想也能想出来。原书中,贾雨村从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辞了出来,到淮扬之地,入了林府。如今林家进不来,他自然要寻个好去处。凭他的才学,入甄知府家坐馆一点都没问题。他和金陵甄家的子孙有名义上的师生之谊,甄知府又是从甄家出来的,现下他又教导着甄知府的子女,层层关系下,将来若是有了起复消息,甄家在他的事情上绝不会袖手旁观。

    以甄家的力量,贾雨村重新出仕一点问题都没有。而甄家和贾家是老亲,素有来往。贾家再不好,现在还顶着国公府的牌子,将来还会出一个皇妃。无根无基的贾雨村知道这层关系之后,怎能不上前攀附?就贾赦和贾政的识人之能,贾家“引狼入室”是不可避免的了。想到此处,贾敏心中忍不住一阵叹息。

    不想谈论这个令人心情沉重的人物,贾敏转移话题:“前些日子,皇上颁布诏书说要传位给五皇子。不知道这老皇禅让,新皇登基的大典日子定下了没有?老爷身为二品高官,这样的盛事是一定要到场的,若是定下日子,我也好准备着,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林海笑道:“这个用不着着急。等圣旨下来在忙也不晚。礼部那边定下的日子必然是宽裕的,全国各省督抚二品以上的官员都是去的,若是日子急的话,有那远的赶不及岂不糟糕?礼部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倒是你和孩子,要不要跟着我回京看看?这次不同以往,带家眷的话,没问题。你自从嫁了我,从京城出来,一晃十几年,再没有回过娘家。真是苦了你了。所以我想着这次把你和孩子们带上,让岳母看看。”后面几句话,林海说的感慨万千。

    贾敏怔住了。回京?回娘家?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原主跟随林海外任,这么多年没有回京,要说没有机会,那是不可能的。不管道路多难走,路上多么不安全,来回需要耽搁多少时日,……若是贾敏执意回家,离京这么些年,回去一两次还是可以的。但是贾敏却一次都没有回去,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体换了水土就生病这个原因。

    起初,是林如海的母亲还在世,并跟随他们在任上,她需要侍奉婆婆,又在外任,不是一天就能回转的,她就算怎么想家也不能回去。后来,婆婆过世,守完孝,那个时候就算是有机会,她也不愿意回去。她的多年不育早已成为话题。在外面,因为林海官职品级高,所以人们还有所顾忌,她面对的难堪还少点,而且说多了,人们也就不怎么谈论了。回到京里,必然会被当作“新话题”,被议论个不休,京里权贵多,她惹不起。

    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求医问药,原主差不多在生育上死心了,若是回去,必然会被贾母请来宫里的太医为她看诊。她又不是没有被太医看过。不说请那些退下来的太医诊治,单他们在京里帮着询问,请太医开方,捎过来的药就不知道有多少,吃了也未见效。亲身过去一趟,难道就能治好?若是治好了,自然千好万好,若是看不好,原主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不能生育和可能不生育到底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她没那个胆子接受死刑,所以干脆不看,以保留这一线希望。

    后来,怀了黛玉,就不用说回娘家这个话题了。再后来,就是贾敏过来了,她虽然承接了原主记忆,顶着贾家女儿的名,可是对贾家却没感情。知道贾家的恶劣行为的她,对贾家避之惟恐不及。若不是碍于名义上的关系,贾家是能滚多远有多远,哪里还肯保持来往。所以自穿来后,由始至终,贾敏都没起过回娘家的念头。

    “到时看看再说吧,孩子们还小,身体弱,未必能够受的了长途跋涉。十几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一时,等孩子们大点之后,我若是想回去,和老爷说一声,就可以回去。反正在外做官的,把家眷留在原地的比比皆是。”面对林海表现出的关心,贾敏犹豫了一下,推辞道。

    林海将贾敏的犹豫看作是对孩子的担心,并不知道她不愿意回娘家,因此道:“路上倒不用太担心,我们坐船,官船又大又稳,比坐马车舒服多了。而且你们若是一起的话,我们可以早点上路,路上走慢点,这样更不用太担心了。”

    见林海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妥了,她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那可是她的娘家,母亲和哥哥都在世。反正早晚都是要回京的,林海不可能一直在外任,因此贾敏点头同意。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在礼部拟定日子,圣旨下达之后,准备出发之前,贾敏病倒了。

    起初,贾敏在看望清玉和霁玉回来的路上淋了一场雨,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让厨房熬了姜汤送上来。谁承想,并不管用,没几天,病症就严重了,觉得头疼,鼻子有些不通气。请大夫过来就诊,吃了几副药,依旧不管事,反而越发的严重了。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上京,林海只好一个人上路了。

    自林海走后,贾敏的病越发的严重。等林海回来后,她已经病的连床都起不来了,头晕目眩,浑身酸软无力,不要说下地,连坐卧都需要人扶着。每日里昏昏沉沉的,长时间的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贾敏的身体本来一般,多年来为了坐胎,又吃了不少药,是药三分毒,再加上因为无孕而愁绪满怀,身子就弱了下来。高龄生育,间隔不到一年连续怀孕,把她的底子掏得差不多了。因此在她生完霁玉之后,大夫要求她好好休养,不得劳累。贾敏也遵照医嘱好好保养,为此还把管家的权力拆分出去。但是她终究是当家主母,有些事下面的人做不了主,还是需要她来拍板的。除此之外,她还要为几个孩子的安危操心,特别是黛玉,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开始为她谋划,想着改变她悲惨的命运。

    如此操心劳累之下,贾敏病倒也就不奇怪了。因此所有的大夫过府诊治的结果都是什么身子大损,心血不足,内里虚弱,几乎成泉涸水干之象。所以贾敏人参、鹿茸、蛤蚧、阿胶、……这些个滋补药材几乎当饭吃。可是贾敏的病体越发的沉重,不见好转。急的林海白了头发,四处寻医问药。清玉和霁玉两个跟着跑前跑后。

    清玉釉玉他们兄弟姊妹四个上午上完课,下午就牢牢的守在贾敏的床前,等贾敏从昏睡中醒过来,在她跟前说笑逗趣,晚上在身边人的再三催促下才回房入睡。从一开始贾敏就不允许釉玉和黛玉整日守在身边侍疾,就连清玉和霁玉两个起初也让人瞒着。后来,因为贾敏长时间不去看他们,两人想家,跑了回来,事情才露了馅。两人虽然因此留在了家里,贾敏也不肯让他们守在身边,要求他们每日里跟着釉玉和黛玉到刘夫子那里去上课。万幸的是,以刘夫子的学识,教导清玉和霁玉两个还绰绰有余,他们不会因此耽误学业。

    用贾敏的话说,他们又不是大夫,守在身边对她的病也无能为力,至于端茶送水,熬药煮汤这类活计自有丫鬟婆子,而且做的绝对比他们好,既然帮不上忙,那又何处杵在床前碍手碍脚的,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学点东西才是正经。

    这日,黛玉来到贾敏的正房,见贾敏醒着,虚弱的靠着金线蟒缎大抱枕倚在床上,额头上泛起一层虚汗,把鬓角额头的头发染得湿漉漉的。黛玉忙走去,在床边坐下,抽出帕子将贾敏额上的汗珠拭去,关切的问道:“母亲今日感觉可好?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若是厨下没有,我叫哥哥和霁玉寻去。”

    贾敏轻轻的摇摇头,伸手将黛玉鬓边的乱发拂到耳后,目光专注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孩子。这会儿,她估量着自己可能会像原书一样,是大限到了。眼底浮现一层悲哀,难道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命运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在她遵从命运之后,清玉和霁玉是否也要倒在命运的洪流下?到底能不能改变眼前这个女孩的命运?

    若是没了清玉和霁玉,再没了林海,就算贾敏教了黛玉很多东西,使黛玉不像原书中的那样不知世事经济,依旧无法挽救她的命运。相反,她懂得越多,越明白贾家对她的算计,就她的那个性子,知道的越多越痛苦。这样的话,她甚至很有可能比原来死的更早。

    可是知道这一切的贾敏却无可奈何。因为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一个人的价值、尊严、地位等等都是以“家”来计算的。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让女子无法独立出来,只能依附男子而生。若是林家没了男丁,林海也不在了,就算有釉玉和漱玉,也无济于事。没有兄弟,没有成年长辈的几位弱女子必然要投亲靠友才能生活下去。

    因为身为女子,无法自己立足,若是没有男人支撑门户,不管身份多清贵,就算有着无双的美貌和才情,有着满腹的心机智慧,有着丰厚的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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